用诗歌思念

并不是我想走 车票
早在很久前购买
我被一种陌生的力量绑架
我必须走 尽管
我已为你们铺好了一截路
曾经栽下的诗歌 已开始发芽
我看到你们的眼神
有一脉一脉的馨香沁出
我知道 我期待已久的春天
已轻轻拢了过来

但我还是走了
我知道 我的背后 细雨纷纷
知道 我站了一年多的讲台
每一条木文都流淌着我朗诵的诗行
那些诗 曾经让几十双眼睛变得粘糍
知道 已经有很多男生女生
开始用诗丈量道路
在每天的单调和疲倦中
开始有人在深夜拧亮台灯
照亮心里泛起的一行行波纹
在教室拥挤的座位中
生长出几位稚嫩的诗人
那位大声朗读自己诗歌的女生
依然红着脸庞 用诗歌绽放着自己的羞涩

但是我还是走了
我听说 你们在背后想我
并且把怀念栽种在路旁
听说 几个写诗的同学
常常聚会 并大声朗诵我写的诗
甚至 从眼角流出自己的诗句
听说 同学们到处打听我的电子邮箱
想把你们的聚会E—MAIL给我

你们说 新的语文老师不写诗
因为高考的作文不需写诗
于是 诗人们垂头丧气
并搬出我来做招牌 然后
很无奈地转入地下活动
这些 我都知道

但是 我已经走了
栽在路旁的诗 我已不能一一浇水
盛夏季节 如果没有荫凉
我说过 你要自己栽树 自己适应
道路滚烫的时候 我已帮不了你
如果痛苦 请你们把诗集贴在胸口
以诗歌的名义发誓
热爱鲜花 热爱春雨 热爱生命
顶一片诗的荷叶 穿过干燥的盛夏
便知道 你收获的是不染污泥的高洁

我走了 我也会用诗歌
思念你们

2003/4/6